永恒的纪念

永恒的纪念

2013年4月22日星期一

96. 两年前的记忆

不自觉间习惯了在生活间用繁忙将自己淹没,因惧怕独处的时候,会有纷涌而上的寂寞与哀伤将自己埋没在纷争沓至的绝望里,缓慢拉紧孤独的刑具,就能让我逐渐感受到黑暗与窒息。

总会在午夜惊醒,尔后起身望向被置放在身边橱柜里的手机,以求知晓当下的时间。偶尔手机不放在睡房里的时候,就只好趁着月色清明时分,拉开窗帘且将黑色米奇电子钟对着窗外的月光,透过微光辨认灰色的阿拉伯数字,依心情选择看着亮开炽白灯光的邻居家里发呆,或选择躺回床上陪伴安静与失眠到天明。

最近的雨夜越发的多了。

大雨是茕寂的催生剂,因豪雨总会无限滋长孤独感。名为寂寞却不甘寂寞的野狼总会通过寂静的房间和喧闹的雨夜,以鲜明的对比向我肆意地蜂拥而至,在无人知晓的时刻闯入我的睡梦中,用狂野的姿势将我从各式的梦境里惊醒。冰冷坚硬的木床总在惊醒时分留有点滴的冷汗,却都会在顷刻之间,被空调的冷风吹散。平时会由窗棂处透入的细微光芒也不曾出现在这样的夜里,仿佛如此黑夜只属于幽灵,所有人类禁止通行。

睡不着的夜里,总喜欢坐落在房间的木椅上,望着豆大雨点徐徐从玻璃窗处滑落,感受寒风在四周吹拂,卷缩抱紧手上的床褥,期待能有些许的温暖。可惜生命终是落寞的,温暖遥不可及。只有用未来和时光、工作与金钱来堆砌一直以来追逐的梦乡,方得以用忙碌来麻醉神经,且在每个夜晚里有能以安稳入睡的缘由。然饥饿感总会适时唤醒细胞的知觉,告诉自己总要下楼找些面包或是温水,以安抚胃囊的不安,或是繁华中的沉醉。于是每当落寞无所从的时节,就会不自觉由胃的知觉来安排时间,在每个早晨用清苦咖啡与全麦面包唤醒沉睡的神经,在每个夜晚用甘甜牛奶和儿童饼干来平息躁动的灵魂。这段日子从日出至日落巡往返复,一直如此。

从不知晓生活何时会为成长的步伐所牵动。
在化成人形的时候,也忘了当初从妖化形的壮丽。

有些如髓悄然刻画在骨子里、如血汨汨流淌在血管里的本质,不能跟人类分享。所有喧嚷纷闹的铅华彩妆,是疏离而遥远得恍惚的梦景,不曾悉心细致地照顾过我的感受,只能在漫漫的红尘长路里随波逐流,在没有任何观众的舞台上,继续安静地演绎着自我的想象。

蒙马特遗书里说:如今的书写行为是最后一场试着宽恕的努力,如果连这最后宽恕的努力也失败,我也不可能活在一个如此深恨她的躯体里,我必将死,死于一场最后的和解行动,与我的生命,与我最深的爱恨纠结和解,这也是能与她的生命和解的最后方式,而她也终将因我的死亡而自然地回到对生命严肃与真诚的品质里,在那里,不再有宽恕的问题,那儿正是我们相爱的根源地。

对自己的内在有清醒而彻底的认知,源自于对生命的结束与对绝望的感知,还有没有更让人坠落深渊的事实呢?

我依旧深爱着这令人感到痛苦而失落的世间,在一次次的尝试里用力地寻找与之共生的方式。书写与擅忘,或许就是上苍给予我最好的催眠剂。所有隐于月影中的内心独白,只有滚过写作的血管才能过滤成纸上动人心魄的字句,尔后处与遗忘的判刑,深深埋藏在一处人类看不见的地方,不去想起。那一阕无韵的诗赋,就此流落于芬芳花间,似成遗落的过往般毫无联系,呈现古老而泛黄的色泽。

但夜路是那样地漫长,不经意洒落的泪水还是会泄露悲伤。
曾想:若不哀伤,我的笔就无处容身,若不绝望,我的文字要置于何处?
那些不可言说的情绪,终究会成为过往,像是当初的梦想一样,在摇曳的风里慢慢地化成凋零后被吹散的落叶,在土黄色的泥地上衰败颓唐地同化成时间推动世界的养料。

至于曾经的梦想....

 —— 虽想追,但又怎么追得上。

初稿于:2011年12月24日 凌晨0300
成稿于:2013年4月22日  晚上2144

2 条评论:

  1. 聽見了蔚藍海岸。

    關於夢想,你處在哪一個象限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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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处在哪个象限上,我也不太知晓。或许如此,才更无法追上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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